江山處處佳,風景日日新

——《中國藝術報》記者新春走基層

 爆竹除舊歲,人間處處新。春天的中國生機勃勃,喜慶的節日祥和溫馨,奮進的人民歡愉舒暢。兔年新春佳節,全國各地萬家團圓,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各族人民喜氣洋洋。網絡時代農村花樣翻新的新年俗繪就著鄉村振興豐碩成果,電影院中熱情沸騰的觀影浪潮書寫著文藝市場繁榮興旺,群藝館里推陳出新的多姿氣象記錄著傳統文化的創造創新,旅游景區人頭攢動的客流高峰譜寫著文旅消費的全面復蘇,豐富多彩的文化藝術活動讓神州大地洋溢著文化中國年的濃郁氣息,彰顯著新時代文化生活的日新月異……本報記者新春走基層,記錄著這一派欣欣向榮的時代新圖景,見證著全面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開局之年,全國人民熱情開啟充滿光榮夢想新遠征的盛世華章。

甘肅隴南,男女老少喜看秦腔 冉丹 攝

廣西柳州,群藝館里“我們的節日”系列活動熱火朝天 羅超 攝

年節期間,市民在山東無棣古城挑選手扎蓮花燈 蔣惠慶 攝

廣西柳州:群藝館里年味濃 

吳月玲 

 新春佳節,去哪里感受年味,廣西柳州作為一座工業城市,做出了自己的探索。

 親手制作年畫,對于很多柳州人來說,還是個特別的體驗。從大年初一開始,在柳州市群藝館五層中庭,所有來訪的群眾都可以在這里自己拓印木版年畫。中庭的大屏幕上播放著如何拓印木版年畫的視頻,即使現場沒有老師,也可以順利地完成拓印。寬敞的中庭中長條桌上擺放著兔子、財神、阿福娃娃等吉祥圖案的木版,還有宣紙、紅色油墨、滾筒和棕刷。大人孩子們紛紛選擇自己喜愛的木版,給滾筒擠上紅色顏料,均勻油墨后,就可以在木版上上色,最后把宣紙輕輕覆蓋在木版上,用刷子刷一遍,揭開晾干,就得到一幅傳統年畫。第一次來到群藝館的邵鈺萱小朋友親手制作了好幾幅年畫,“這幅兔子是要貼在我房間窗戶上的,這幅財神的是要給爸爸的,阿福娃娃是留給奶奶的”,邵鈺萱向記者展示著她的成果。

 柳州市群藝館為新年期間的群眾們還提供了豐富多彩的活動。除了拓印年畫之外,還有電影公益放映,一天三場電影,《雄獅少年》《長津湖》《萬里歸途》《獨行月球》《我和我的父輩》等去年的優秀電影在五樓的微星劇場放映,場場不重復,深得觀眾喜愛。分布在五樓和六樓的朗讀亭、K歌亭、智能書法機,又給大家提供了智能的體驗。在閱讀角邊上的朗讀亭可以讓人們嘗試一把錄音配音的快樂,最后生成的作品可以通過二維碼進行收藏和分享。

 柳州群藝館常設的非遺學堂在年節期間也安排了特別的內容。1月27日,侗族吊墜制作與侗族吉祥花制作吸引了柳州市各城區的80余名市民前來參加,參與名額早早就被預約一空。三江侗族服飾制作技藝市級代表性傳承人吳雙林擔任主講。在上午的侗族吊墜制作課程中,吳雙林向學員們介紹了侗族刺繡的歷史、基本技法等,并現場展示侗族刺繡的針法。下午的侗族吉祥花制作課程是針對小朋友設置的親子課程,大家先觀看視頻,了解吉祥花的形態、紋樣以及它所傳達的寓意、情感。吳雙林就吉祥花的裁剪、組合、刺繡、裝飾幾個步驟,向學員們進行了詳細的講解。學員們親手制作了祈福吉祥花和吊墜,帶著新春的祝福,大家都滿意而歸。

山西趙豹村:農家院直播“家庭音樂會” 

丁薇 

 終而復始,萬象更新。 

 人們常說春節是闔家團圓的日子,而這四個字的真味在2023年的春節才最讓人難忘。經過三年的疫情,那些經年未見、各地奔忙的人們都在2023這個年節相聚。年愈近,情愈濃。 

 在山西省襄汾縣的趙豹村,鄉親們的花式過年興味盎然。走親訪友的私家汽車排成長龍甚至還偶有堵車,網絡上興起的圍爐煮茶,在這兒增加了烤串項目,十分時興…… 

 花式過年最有藝術氣息的怕要數住在村南頭的張奶奶家。張奶奶年逾八十,她的兒女們在自家院子里搞起了“家庭音樂會”,為此張家兒子還專門在抖音上注冊了一個名為“張奶奶和她的兒女們”的賬號,和廣大網友分享。長子文杰是鍵盤手、次子文峰打鼓,兩兄弟同時兼任歌手;長女文玲拉二胡、舞扇子,長女婿立新調音,外孫晨倬吹笛子、外孫媳靜悅主持,曾外孫女朵朵專門負責場外“搗亂”。文峰說,“過年就為陪老太太熱鬧熱鬧。”原本的自娛自樂,卻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幾場直播下來累計點贊量有30多萬,不僅如此,還吸引了鄰村的鄉親前來助陣,也有不少鄰居站在自家房頂吶喊助威。 

 在“家庭音樂會”里最受網友歡迎的當屬《賽馬》,這首二胡曲,加上笛子等,鼓聲、琴聲,聲聲入耳。張奶奶也時不時亮一嗓子,《人說山西好風光》、蒲劇選段《蘇三起解》等輪番上演。面對網友的熱情點歌,他們也毫無懼色,誰會唱就誰上,有位網友點了一首《山丹丹開花紅艷艷》,問了一圈都說,“這調太高了唱不上去呀”,最后笛子獨奏解了圍,網友紛紛點贊送花:“厲害了”。音樂會上器樂合奏、獨奏,獨唱、合唱,十八般武藝各顯神通,節目也是流行、民族、戲曲各有不同,真真是新年到,男女老幼盡開顏。就是這樣一個社會構成最小的單元,他們闔家團圓匯聚的暖流直抵人心,帶來了2023年新春意想不到的歡樂。 

 這個村子里從北京、天津、河北、山東等地心心念念返鄉過年的人們,構成了2023年新春令人期盼已久的年味,他們心中牽牽絆絆三年了的鄉愁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常棣之華,鄂不韡韡。當他們帶著對親人的牽掛返崗時,這值得回味的鄉音鄉情不正是支撐他們奔赴春天,踔厲奮發、勇毅前行的動力嗎? 

陜西曲江:璀璨燈會里品味“燈火長安” 

李博 陳雨禾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唐朝人的詩句里,就已經描述了長安燈會的繁盛之景。如今在十三朝古都西安,曲江燈會已成為每年春節的“保留節目”。大雁塔、大唐不夜城、大唐芙蓉園一線已經成為吸引本地居民與外地游客競相打卡的文化新地標。 

 西安曲江,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與文化氛圍,雁塔題名與曲江流飲的典故便誕生于此。千年后的今天,曲江的春節更像是一場視覺與文化的“雙重盛宴”。 

 兔年春節期間,記者來到西安大唐芙蓉園新春大潮會的現場。位于御苑門的“花開盛世”燈組,以芙蓉花為原型,穹頂寶相花開,創造燈火璀璨的賞燈氛圍。漢白玉橋上則是經典的“龍鳳呈祥”燈組,與橋上的宮燈交相輝映。 

 今年是癸卯兔年,大唐芙蓉園內的燈盞充滿了“兔”元素。“卯兔”燈組脫胎于曾在德國和中國澳門、香港等地展出作品的澳門畫家馬若龍設計的定制生肖兔燈組,超具想象力的兔子造型契合了生肖年的主題。除此之外,兔年定制燈組還包括炫彩兔子、花饃兔、百只萌兔等。古色古香的建筑與精美的花燈相得益彰,吸引眾多漢服愛好者前來拍攝寫真。來自重慶的李女士表示,芙蓉園燈會布置得十分別致,很有過年的氛圍,“這里的燈會和我們那邊很不一樣,很有年代感”。 

 春節期間,多場極具特色的演出在大唐芙蓉園內上演,在營造新春佳節氛圍的同時,為傳統藝術提供了全新的展示平臺。東倉鼓樂有“音樂活化石”之稱,“宮中羯鼓催花柳,玉奴弦索花奴手”,相傳唐明皇與群臣外出賞花卻見花未開,唐明皇即興敲起自己的羯鼓,花在悠揚的鼓聲中悄然綻放,這便是“羯鼓催花”的典故。東倉鼓樂也在大唐芙蓉園的舞臺上登場亮相。唐代宮廷燕樂《鼓》在絢爛黑科技的加持下,以感人的生命傳承故事情節和傳之有道的交互方式,讓觀眾們充分感受到東倉鼓樂的獨特魅力。 

 攜程旅行網數據顯示,兔年春節前4天,目的地為西安的整體旅游訂單量比去年同期增長571%,跨省訂單量占比為74%。西安大唐芙蓉園新春大潮會燈會、西安城墻新春燈會成為兔年十大熱門燈會。 

甘肅田河村:不耍社火怎過年 

金濤 冉丹

 大紅燈籠,鞭炮聲聲,獅舞龍騰,社火秧歌……正月里來,甘肅隴南這片“隴蜀之城”年味兒正濃。 

 作為秦文化重要發源地的隴南,“大戲”秦腔在春節期間必不可少。戲臺上,響遏行云、高亢激昂;戲臺下,喝彩叫好、熱情洋溢。戲里戲外,群眾對春節熱鬧祥和的歡喜之心和對新年國泰民安的美好祝愿,隨著西北人民耿直爽朗的性格在陣陣唱腔中聲情并茂吼了出來。一時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擠滿了戲臺前的廣場。“我們甘肅的老百姓太喜歡秦腔了,他們不但會看,自己還會唱。”演出團團長介紹:“接下來還會帶來《玉堂春》等秦腔經典唱段,每天‘一本加一折’,群眾喜歡的,我們都要想辦法滿足。” 

 “不點花燈月不圓,不耍社火怎過年”。在甘肅,農耕文化衍生出祭天,祭祖,祭山川、土谷之神的興盛儀式,民間傳統民俗活動——社火就起源于此。歌如潮、花似海、鼓陣陣、舞翩翩……正月初六,隴南徽縣田河村社火隊正在為晚上“出莊”的第一場演出緊鑼密鼓地彩排。排練現場,舞龍舞獅、劃旱船、扭秧歌、大頭和尚等民間表演輪番上陣,不僅僅呈現出寶貴的民間藝術和多姿的群眾文化生活,更體現出了闔家歡樂、安居樂業的新氣象、新風貌,是年味兒,也是鄉愁。“臘月里來哎喲,滿一喲年啊……”社火曲、甘肅省級非遺——河池小曲聲聲入耳,從內容、形式到題材、唱腔,無一不展示著當地的風土人情。鄉村大舞臺,群眾是主角,演的是鄉親,唱的是鄉音,舞的是鄉情。田河村社火“頭子”桑積富既是這支社火隊的組織者,也是隴南市級非遺徽縣山歌傳承人,今年春節隆重的社火演出讓他格外興奮:“我們的隊員都是‘農民藝術家’,會打鼓的打鼓,會唱曲兒的唱曲兒,實在沒有表演才藝的也爭著搶著來動手做社火道具,老人們只要身體好,都想加入,想把快失傳的傳統社火傳承下去。”近年來,傳統民俗文化活動備受追捧,社火表演也通過直播形式走入千家萬戶,經典唱腔口口相傳,凝聚起了熱愛傳統社火的人們,每逢春節期盼著傳統年俗文化回歸。 

廣東唐家灣:百年古邑生機盎然 

宮劍南 

 2020年12月,在公布的第二批廣東省鄉村旅游精品線路名單中,唐家灣紅色基因濱海風光兼具的生態旅游線路——“淇澳鄉村紅色濱海之旅”榜上有名,這也是記者自2019年在淇澳島度過2個春節后第一次聽到有關它的文旅宣傳。2023年的春節,記者再次來到淇澳島。唐家灣位于珠海市香洲區北部,東臨伶仃洋,由鳳凰山環抱。淇澳島位于伶仃洋上,與唐家灣古鎮之間由淇澳大橋相連,“唐家”也是島上居民經常光顧之地。 

 唐家灣的名氣集中體現在山房路上,這條曲曲折折的路兩邊,都是些青磚灰瓦的清代民居。這里的新春充滿松弛感——老墻上的新式涂鴉,從院墻內探出的三角梅,家家戶戶門前擺放掛滿利是包的年桔,偶爾響起的一小陣鞭炮聲,超市門口傳來的《迎春花》曲調,它們在嶺南綠樹茵茵的映襯下、各色花朵的點綴下,充滿春的氣息。還在營業的店鋪,老板無論生意大小通常對買主道一聲“謝謝”;打烊的店鋪,在卷簾門上貼一張“恭賀新禧”某某同仁鞠躬。而這座令人松弛的小鎮卻有著“風云史跡近代名鎮”之稱——這里走出了中華民國第一任內閣總理唐紹儀、中共早期領導人蘇兆征、清華大學創始人兼第一任校長唐國安、開平礦務局和輪船招商局創辦人唐廷樞、粵劇劇作家唐滌生、版畫家古元……如流的賢者講述了唐家灣的人杰地靈。 

 位于唐家灣北面的鵝峰山下,始建于1910年的“共樂園”最為著名。當時唐紹儀退隱還鄉,在老家置地300畝建私家園林。受到蘇東坡“日啖荔枝三百顆”情趣的感染,唐紹儀在園內種下500多株荔枝樹,如今都還在密密地生長著。在共樂園石門坊的后面,是一條上山小路,林蔭蔽日下的小徑綠影婆娑。信鴿巢是共樂園的標志性景點,是一座塔形的多層鴿巢,具有典型的尼泊爾風格,唐紹儀在共樂園養鴿,寄予民主與共和的希望。1921年,唐紹儀響應孫中山“與眾樂樂”的倡議,親筆題寫了石門上“共樂園”3個大字,并手書“開門任便來賓客,看竹何須問主人”,后來唐紹儀將花園贈予唐家村,共樂園也由此成了香山縣的第一個公園。 

 如今,孫中山的“與眾樂樂”倡議早已成為現實,同樂園里歡聲笑語,中華大地一片祥和。 

云南澄江: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撫仙湖 

張悅

 從元謀土林的滿眼金黃,到東川紅土地的壯美赤色,滇中高原仿若大地的盛宴,重重壯麗令人心醉,也成為七彩云南的經典注腳與縮影。從東川紅土地一路往南,海拔逐漸降低,行至云南玉溪的澄江市,特意來看一看美麗而又低調的“寶藏”湖泊。 

 滇中撫仙湖,古人稱“琉璃萬頃”,意即萬頃碧波清澈見底,晶瑩剔透。記者到訪的時候趕上斷崖式降溫又是陰天,云層壓得很低,光線暗了下來,撫仙湖被一層黯淡的云層所籠罩,越冬棲息在此的成群的紅嘴鷗或休憩或迎著大風在湖岸邊盤旋,還有戴勝、白鷺等悠閑地在湖邊覓食,令人駐足流連。 

 撫仙湖的良好水質,離不開對它的保護。記者看到岸邊經常有穿著橙色工服的清潔工作人員在打撈水草,清理垃圾。據了解,這些工作人員中有不少就是之前居住在撫仙湖周邊的村民,近些年為了保護“高原明珠”撫仙湖,當地強力實施了“湖泊革命”,不少村民又回到了湖畔做起清潔和保護的工作,問起他們,語言都很樸實,“這么清的湖水不想讓它變臟”。 

 對于這萬頃碧波的珍視體現在很多具體的言行舉措中。澄江市規劃館就設立在撫仙湖濕地公園中,安徽姑娘彭子君作為講解員,撫仙湖成為她每日向游客們宣講的對象,“撫仙湖是云南乃至全國的淡水湖中極少未被污染的湖泊之一。就像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的要‘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生態環境,像對待生命一樣對待生態環境’”。在規劃館中,一些黑白照片也把撫仙湖曾經的污染問題展示出來——湖體長期封閉運行、補水不足,森林覆蓋率低,水土流失、石漠化嚴重,還有生活污染、農業面源污染、工礦企業污染等情況。記者觀察到,濕地公園中特別設有澄江市“湖泊革命”指揮部。2021年8月,玉溪市開始實施“退、減、調、治、管”5字方略,以壯士斷腕的勇氣進行一場“湖泊革命”,探索闖出撫仙湖流域綠色轉型發展新路子,努力打造成為“兩山”實踐創新基地。 

 黨的二十大將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中國式現代化”寫入黨章。為國護湖、惠澤子孫,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撫仙湖,守護好這萬頃碧波,讓滇中大地上這塊巨大的“藍色琉璃”更加明澈剔透、深邃動人。 

山東無棣:非遺年貨點亮春節市場 

鄧立峰

 描畫著“吉祥”“福”等字樣和圖案的葫蘆烙畫、如花朵般鮮艷“盛開”的手扎蓮花燈、在靈巧的雙手間變換不同形象的糖稀、單單看著就讓人流口水的歡喜團……春節期間,在山東省無棣縣古城文化旅游區,身處這些非遺年貨的環繞下,那個叫“年”的時刻,被一下子點亮了。 

 站在無棣古城非遺年貨攤位前,從小在無棣長大的張君閣“有一些感動”。“這些都不是我印象中的年貨,記憶中的年貨市場,總是在縣城街道的兩旁,一列列并排開來的‘福’字、春聯、年畫……它們確實烘托了過年的氣氛,但卻并沒有讓我駐足觀看、購買的欲望,因為每個攤位的年貨都沒有什么不同。”張君閣在北京工作,已經三年沒回無棣老家過年了,他口中的“傳統年貨”,還是擺在街道兩旁大紅色的“福”字、春聯和一張張同質化嚴重的年畫。 

 這次回老家過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年貨市場的“寵兒”已經“易位”。“帶閨女來到無棣古城,發現這里有很多有趣的‘新年貨’。在葫蘆上畫年畫,我還是第一次見;閨女特別喜歡手扎的蓮花燈,給她買了一個,她簡直愛不釋手。”張君閣跟賣主簡單聊了兩句,得知這些年貨都是非遺,賣主也都是無棣當地的非遺傳承人,他笑著說,“你看,明明是老手藝、老物件,卻讓人感覺很新鮮,真是神奇!” 

 的確,正是“老手藝、老物件”,讓那些有著“非遺基因”的文化年貨廣受歡迎,成為大家競相選購的“熱門貨”。在無棣古城這一新興年貨市場,非遺走入了尋常百姓家。 

 當然,非遺產品受到當地市民的喜愛,與地方政府的積極推動是分不開的。近些年來,無棣縣政府深挖非遺資源,以“匠心運營”模式全力打造“山東手造”手工藝公用品牌,推動縣域文化創意產業發展,非遺也越來越受到當地人的認可。 

云南大理:“有風的地方”升騰煙火氣 

何瑞涓 

 大理,是金庸筆下的俠義樂土,是千年古都,是“五朵金花的故鄉”,是“風花雪月之城”。這個冬天,一部電視劇《去有風的地方》再次將它帶入眾人視野,它也有了新名字——“有風的地方”。 

 不知是逐“風”而來,還是對“詩與遠方”的向往,抑或是四季如春氣候的吸引,今年奔赴大理的人摩肩接踵,據說假期過半時已經有200萬了。往年每逢過節網上戲言的“到處是人人人人人”,此時盛況再現,居然一點兒也不讓人煩躁,反而為此心生安慰與欣喜,也更多了些耐心,這正是久違的人間煙火氣,當時只道是尋常,我們終于又回到了尋常。 

 大理有很多漂亮的跑車出租,環洱海游覽十分方便。記者一行租了一輛中巴車環洱海周游。蒼山負雪,洱海清澈如鏡,海鷗翩飛,并不畏人,啄食著游人手中的面包吃食。前一天,記者已經做好了堵車的心理準備,好在司機有經驗,帶大家逆時針方向前進,與眾多游客的環游方向恰好相反。路未過半,順時針方向的路上已經被五顏六色的跑車堵得水泄不通了。同行大姐開玩笑說,“有風的地方”已經密不透風。一部影視劇帶火一座城,大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藝術的力量有時潤物無聲,有時如泉水汩汩,有時如火山爆發,不可估測。 

 雙廊古鎮里,據說這幾天每天接待兩萬五千余人。時隔三年,青山村舉行了隆重的民俗活動刀山會,三十六把鋼刀綁到三丈六尺的木桿上,豎起一座刀山,高聳入云,每一把刀代表著一種挫折困難。鑼鼓聲中,村民舞獅歡慶,勇士腰插紅旗,背著公雞,光腳赤手空拳爬上刀山,宰殺公雞拋下,意味著斬妖除魔,戰勝艱險,勇往直前,達成所愿。這是白族民眾節日的狂歡。 

 在大理,時時可見“一定要把洱海保護好”的標語,“洱海清,大理興”,他們做到了,“蒼山不墨千秋畫,洱海無弦萬古琴”的自然美景真的永駐人間了。一切都已準備好,春來乍暖,朝氣迸發,心有希望,未來可期。 

湖北羊樓洞:古鎮新顏文化年 

王瓊 

 “每個人都可以講五分鐘脫口秀。”今年春節,在茶馬古道的源頭,湖北赤壁羊樓洞古鎮,一家名叫“理解之地”的脫口秀酒吧,給年輕人提供了過節的新舞臺。在這里,只需要點一杯飲料,你就可以擁有專屬于自己的“五分鐘”。作為初登臺的“開放麥”新手,有人照著手機里寫好的文本念稿,效果像“超級演說家”,也有人準備得比較充分,能脫稿,從容地講完幾個段子,還有人頭腦一熱,毫無準備地沖上臺,沒講幾句就迎來尷尬的沉默……雖然表演大多是狼狽的,但在節日的氛圍之下,每個人的“五分鐘”都異常歡脫,就像和自己過去的一年對話,作了一場最放松的“年終總結”。

 與記憶中的春節不同,近年來,越來越多家庭不再“宅家過年”,走親訪友四處拜年的流程也簡化了不少,代之以出游、觀影、參加民俗活動。今年的電影院格外熱鬧,小城市的電影排片、上座率也刷新了紀錄。春節檔的電影,記者觀看了《無名》《滿江紅》《流浪地球2》三部,帶兩個小侄女看電影,問她們的觀影感受,這些民間的小批評家們語言格外生動:“像劇本殺!《無名》是情感本,《滿江紅》是喜劇本!”

 旅游景點更加“春意濃”。大年初四,記者來到羊樓洞古鎮的一條老街。近些年,各地的“風情街”越來越大同小異,像復制粘貼,因此對這條翻新的古街,記者本不抱太大期望,卻不料被戲園、竹藝館、脫口秀酒吧迷得挪不動腳!其實脫口秀俱樂部去過不知道多少,但是沒想到小城里也有人喜歡,家鄉的年輕人也有成為“脫口秀大王”的愿望。

 路邊小吃,手工花生芝麻糖、龍須糖、鍋巴糖,還有手工糍粑,都是雪白的果實被印著“福”字的紅紙包著,把滿地跑的小娃娃們聚攏到一塊兒。還有滿街的茶館、茶店及茶馬古道博物館,各色包裝的青磚茶、米磚茶,像一塊塊精致的巧克力,被返鄉的人們挑選作新春的伴手禮。一家茶藝館里,老板給游客們講解青磚茶的歷史、制法,還親手給大家泡了米磚茶。令記者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整面“茶磚工藝墻”。大小不一、印著不同字樣的茶磚,不止是茶葉,更像一件件藝術品,凝結著萬里茶道源頭勞動人民的情意,點綴著古鎮的新春。

 在無棣古城趕完年貨大集,無棣縣級非遺項目“孫記歡喜團”第四代傳承人孫連德心里美滋滋的:“看到越來越多的顧客喜愛歡喜團,我感到特別欣慰,這一特色美食在當代煥發了新活力,我們手藝人也越干越起勁!”